vi seuˊsiidˋge doˊiong xin zogˋdabˋ
dai siin hienˇtungˇ「guˊngiamˇzogˋiunˇciid vud boˋzungˋzungˊximˊ」ge zungˋngienˇfug xiaˋ
文 謝沛瑩|人像攝影 陳志華|景物攝影 汪德範
「我們只有一個任務,就是種原保存。」
位於屏東高樹的辜嚴倬雲植物保種中心佔地廣大,但十分低調。滿載著三萬多種熱帶與亞熱帶植物,目前只對相關單位開放的它,像一艘安靜的寶船,在平原上過水無波。資深蒐藏經理戴勝賢從新竹客庄來到這裡已超過十個年頭,每日工作內容繁雜,除澆水、修剪、噴藥、換盆等植物照顧,還得經手文書帳務、攝影記錄等行政工作,一人身兼數職,目的卻非常專一。
以熱帶植栽出發
「我們只有一個單純的任務,就是種原保存。」 戴勝賢解釋,儘管目前全世界已有不少大型植物園,卻大多位處溫帶,很難照顧到更迫切需要保種的熱帶植物。不像溫帶或亞熱帶植物,其種子多半可長時間冷藏保存,熱帶植物的種子需要在有限時間內順利發芽方可存活,也對溫濕度非常敏感,在熱帶雨林地區受開發破壞嚴重的現今,保種中心執行長李家維教授在構思基地的設立時,幾乎是無可選擇地採取了活體栽植的路徑。
中心的植物以溫室栽培為主,一種一盆並打上標籤,就像植物的身分證。每個經理負責不同的植物種類,如戴勝賢專精天南星科,民眾較常聽到的可能是芋頭,或龜背芋、合果芋、火鶴等觀葉植物,最近廣受歡迎的蔓綠絨也屬此科。「因為中心的前輩都是特定植物的專家,我剛來時接收了所有他們興趣以外的植物,」戴勝賢笑著說,「不過這樣也好,我本身比較博愛、也能多學習。」
對面狀況各異,甚至從未有人種過的植物,他的每一天都是全新挑戰。「從國外引進的植物,光是運送過程就超過一個星期,還沒有根(為了符合檢疫標準,可能需要把根切掉),然後你必須把這短短一截植物種活。」戴勝賢表示,種不活也是常有的事,更重要的是吸取失敗的經驗,以改善栽培方法與技巧。
多方摸索、嘗試,他有時查找文獻,以了解植物的原生環境、習性;也時常需要多方請教。「比方我拜訪過屏東種植切花火鶴的園藝產銷班,請教他們使用的土壤、介質、澆水頻率、病蟲害防治等等。火鶴在全世界有一千多種,人工栽培的觀賞火鶴僅由少數幾種育種出來,跟中心收容的野生種當然有差異,但習性還是可供參考。」戴勝賢甚至會根據不同物種的照顧需求,設計、改善自己的溫室。
退無可退的最終方法
談起保種,他誠實地說,這其實是植物保育的最後手段。當原棲地受到嚴重破壞,下下策只能以異地保存,分散滅絕風險。「我們中心再大,單種植物能保存的個體數也有限。有些植物取得困難,只能保種一兩棵;若不幸滅絕,這一兩棵植物無法代表整個族群的基因,勉強復育的遺傳變異性也過低,很難適應環境的變化。」何況野生物種滅絕後,該不該重新引回,學術界也仍有爭論。「只能盡可能增加物種的基因歧異度,如保存不同產地的個體,或採用種子有性繁殖以增加基因變異,但最好還是不要有物種滅絕啦。」戴勝賢結論道。
正因滅絕幾不可逆,現在不至瀕危的植物,也有保護的必要。戴勝賢用特有種台灣百合為例,「現在野外種的台灣百合已經少見,大族群多出現在懸崖峭壁或離島。但在我們祖父母的年代,根本滿地都是。現在很多的植物,不代表十年二十年後還是很多。」因為全世界的氣候變遷,棲地破壞,隨處可見的植物,也可能在一夕間消失。而種原保存的意義,就是在覆滅前抓住希望之光。
現在不起眼的植物,或許能在未來的研究裡扮演重要角色,然而當代科學進展的腳步,卻遠遠趕不上生態破壞與物種滅絕之速;因此戴勝賢與保種中心的任務背後,其實是為全人類保留因應世界變化的潛力,甚至可說是把未來的選擇權扛在肩上。保種中心就像一艘植物的諾亞方舟,悉數保留每種植物的潛在價值,面朝全世界,努力航向生態存續的未來。
操作 ╲未來號╱ 生存提案
面對即將到來的諸多危機,假如有艘未來號,能引領人類由頭來過或宇宙移民,我們應該帶上哪些東西?
1 小麥
2 水稻
3 玉米種子
要先吃飽才可能會考慮到精神層面,這三種是世界上最主要的糧食作物。小麥一般種在溫帶國家、水稻在熱帶和亞熱帶居多,玉米則是各地多有栽培,選擇種子則因較好攜帶保存。
⬅資深蒐藏經理
以種原保存為目標的「辜嚴倬雲植物保種中心」,目前有五位資深蒐藏經理,戴勝賢便是其一,專責負責天南星科、竹芋科、棕櫚科、 芭蕉科、竹亞科及其他單子葉植物的栽培。
⬅新竹新埔
兒時生活於新竹新埔,後來的戴勝賢輾轉搬往竹北、也到外地求學,直到離開近二十年後才住回新埔。如今雖然為了工作落腳屏東,他內 心卻始終掛念著新竹的故鄉和熟悉的客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