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mˊ gimˊ gua fungˇ ——suˋ fu hagˋ gaˊ ji ngiˇ ge ziinˋ miˊ boˊ liˇ fud kiˋ hongˇ
文 歐陽嶽
攝影 陳建豪
每天,在內埔國中完成氣功與瑜珈等運動,返家後的徐玉騰就會與兒子曾達志一起開店,推出天公爐與金爐到店門的左右側,並在門頂掛上一朵朵的亮麗的巨大燈籠。振美佛具行歷經了九十多年,當老街內其他十幾家的佛具行都已經凋零,它依然如往常般屹立在屏東內埔圓環的街道上。
「每年過年,都要給祖先換上新衣!」徐玉騰將一塊紅布折疊三次成長條,披在祖先的牌位上,兩旁插上類似春花的糊紙棒籤,兩三下就展示出「簪金掛紅」的儀式。「這是金花、不是春花!」徐玉騰強調「春花是插在粿粄上的」。「春」在閩南語中與「剩」同音,祭品插上春花,表示年年有餘的祝福。而六堆客家人偏愛金花,金花有如樊梨花的化身,守衛保護著祖先。金花也使用在廟宇伯公祭祀上,而在大陸客家原鄉,新郎的帽冠邊都會插上祭拜後的金花,以庇佑著迎娶過程。
「婚禮的前一天,男方家屬會帶著男燈到附近的伯公廟,告知迎娶消息;再到祖母的祖堂,給舅公的祖先換上新衣;然後到母親的祖堂祭拜;最後回來祭祖。」徐玉騰闡述著客家婚禮前的祭祀儀式,其中對舅公與舅舅的「敬外祖」是六堆客家獨特婚俗,許多學者對此多有著墨。其實對於母系社會的平埔族而言,「敬外祖」就是最單純的祭祖,六堆客家先民創此風俗,可見當時與原住民相處密切,禮俗相傚。
曾達志抽出一把油桐傘,撐開來是一盞潔白如玉的福州燈籠。徐玉騰將燈籠頂柱靠著桌沿,左手撐著底部,右手懸肘地在側面各畫上兩朵紅色的燈籠花朵後,屏氣凝神地在中央寫上「添丁進財」四個大紅字。轉過面來,再寫上斗大的「林」字。「這是男燈,也叫姓氏燈。」曾達志低聲地說:「若用小字寫上父親與剛出生孩子的姓名,就是新丁燈,在元宵作福時拜新丁使用。」在客語中,「燈」與「丁」的同音,新郎在迎娶時會帶著姓氏燈到女方家,新娘也會準備華麗的宮燈做為女燈,也稱添丁燈,與男燈一齊回到夫家。
婚禮晚上會進行進燈儀式,長者將男燈掛在祖堂的燈樑的最外邊,女燈則由中向兩側,依入門順序排列掛上。燈籠也用在廟會慶典上,成群結隊的平安燈高高掛上,即使在夜晚,也把廟埕照得火紅如白晝般。唯獨不會用在喪禮上,徐玉騰表示六堆客家人在治喪中不點燈。
走過近一世紀的老店,徐玉騰與曾達志化身成客家禮俗文化的活字典,指導著新的一代如何繼承客家禮儀,保護著客家傳統文化延續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