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開口,我就認出你了。」也許失去了語言的根,未能立見,卻有感知,如風吹拂。《聽風的歌》以杜潘芳格老師的詩作入戲,融合了客家歌謠與節氣吟唱,將「環境劇場」形式轉為影像作品,藉以敘述一個失落了自身根基的女孩,於時間之流尋找自己文化的故事。
跟著《靛花 tien faˊ》編集部,讓我們用一篇短問答的時間,與《聽風的歌》導演 邱融進行一場幕後對談吧!
Q1:《聽風的歌》除了使用杜潘芳格老師的詩作入戲外,還融合了許多客家信仰與神話故事。是什麼原因促使不具客家身份的您,創作出如此含有大量客家元素的作品呢?
A:其實是受到自然而然劇團的影響,慢慢對於客家文化長出觸角。曾聽團長鄒雅荃提到,劇團創始之初是以藝術總監卡霞的母國波蘭為發展方向,但畢竟是他國的語彙與思維,所以來自新竹、出身客家庄的雅荃進而自問:什麼時候才能把創作目光轉回到自身根源?
而我從去年起,每週前往新竹縣新埔鎮教課,有時會刻意從臺北騎機車到新埔,沿途體驗客家地區呈現的風土與歷史。
雅荃非常重視自己的文化,這讓我對於客家更有意識,對我的影響是最直接的。
Q2:杜潘芳格老師是以什麼樣的角色存在於您的心中?您又會如何形容她與《聽風的歌》之間的關係?
A:身為創作者,我總是把自己當作一個儀式的容器,必須以謙卑之姿去盛納訊息,再轉化獻祭。
在團長雅荃與我分享了杜潘芳格老師的詩詞後,發現杜潘老師出身的新埔鎮,剛好是我近年教課的地方,才知道自己原來經常在她的老家附近散步,加上同為女性、又有基督信仰的背景,對於杜潘老師詩詞裡面的價值信念有深刻的連結和感應。
我覺得所有的相遇跟累積似乎都在《聽風的歌》劇本裡連結在一起了,因此在創作過程中,更謙卑謹慎地去承接與處理文本,無論是研究杜潘芳格老師的詩詞與生活軌跡,或是對於現代詩與傳統節氣歌謠的串接,我覺得能親身去體驗臨在,再轉化為創作是很重要的。
Q3:這次《聽風的歌》選擇使用線上演出的原因是?
A:由於 5 月疫情爆發的關係,我必須將自己所擅長的環境劇場轉換為透過螢幕觀看的線上演出,這其實為我帶來了很大的衝擊。雖然我在新加坡所學是錄像藝術,但與一般觀眾所習慣的影視觀賞風格很不同,電影電視的敘事視角與節奏完全是另一件事。
因此,我們必定需要再與一位影像導演合作,其中往來的討論與辯證不乏:影像究竟是作為環境劇場的紀錄者還是詮釋者?影像可以介入劇場多少或多深?如何將必須身歷其境才能體驗到的五感,透過數位化的方式呈現?
劇團也推出了個人覺得很有意思的「風土包」,其中含青草茶包、藥草浴包和節氣籤詩等,希望能擴增與觀眾的互動性。
同時,劇團也找到一位同時跨足劇場與影像領域的導演林婉玉,她對雙邊語言的熟悉,讓我們在轉譯語言的過程裡能順利溝通,很歡迎大家來看看我們的工作成果。
Q4:您希望透過這部作品傳達什麼訊息給觀眾呢?
A:我視這齣戲為一個寓言故事和縮影,初心是想為客家人找尋自己的記憶,因為在都市生活的客家人可能很少有機會進一步瞭解自己的文化根基。放大一點來看,其實尋找認同的徬徨不限於客家人。我也把劇中主角黃芳投射為台灣及自我認同,向外也對內不斷提問「我是誰?」。
這齣戲是獻給所有曾經迷惘於找尋自我的人,跟著劇中角色從不確定、甚至質疑自己、害怕、認錯等狀態中,慢慢找到一條路繼續往前。希望他們從故事中得到一點力量和安慰。
Q5:能不能跟我們分享您心中認為與客家相關的一個物件,它背後有什麼故事或淵源?
A:「自然而然劇團」,雖然它不是一個物件。
它讓我打破了「客家」一定要是某種形式的狀態,讓我用新的角度去看待客家這件事。對我來說客家人就是與我流著不同血液、有著不同經驗,但共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
創作客家的文本跟戲劇,就是用我所理解的方式去對話。
【聽風的歌】全客語舞台劇線上看
10/29(週五)19:30
10/30(週六)14:30、19:30
10/31(週日)14:30
購票請至: www.cloudtheatre.com/tw/shows/hear-the-wind-s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