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nˊfad cai ienˋfongˊ
iuˊguanˊEzra Chen moˇcoˋgoˋge cii ngoˊtungˇ ngi sud dam sogˋ
訪問、翻譯|Ani Syu 翻譯協力|Huck Yang 圖片提供|Ezra Chen
Q1:能不能向《靛花》的讀者自我介紹一下呢?
嗨,我是 Ezra,出生於台灣,三歲時搬到了美國猶他州(Utah),而後在矽谷長大。在成長的階段裡,我經常沉浸於油漬搖滾(*1)、撥接上網、或好或壞的小說(*2)、篝火味沾染的衣服和紅杉森林之間。
至於我目前的工作,或許可以說是一種融合了象徵性和內涵性,並同時包容著具象化與抽象化的綜合創作。此外,我也嘗試著在過程中調和屬於人類的過去與現在、關於事物間的自然或虛假,只願在面對前人所創造、失去、破壞和重新發現的一切之前,能更珍而重之。
(*1)原文為「grunge」,中文翻譯為油漬搖滾,是一種隸屬於另類搖滾的音樂流派,起源於 80 年代中期美國西岸的華盛頓州。
(*2)原文為「good bad fiction」,帶有向喬治・歐威爾的文章「Good Bad Books」致敬的意味。
Q2: 想接著聊聊你在《靛花》創刊號的封面作品〈Primordial Whence We Came〉,這幅畫作帶有濃厚的神話色彩(另外也有許多相關主題的插畫),很好奇你為何對遠古神話如此著迷,又是如何將之轉化為創作呢?
其實在念藝術學院(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ACCD)之前,我在大學裡讀的科系是文學(以及經濟學),而我創作的過程,某方向就很像是「discovery writing」(*3)。一般狀況下,我不事先描繪草稿,而是分別以不同的切片嘗試回應我所困惑的各種問題,接著再把這些探索的結果匯集起來,並以圖畫的方式拼湊出整體的敘述。
於是,這些作品中的片段元素便能有機地進化、相互抗衡,甚至形成一套獨特的規則,引導著我進入創作。
而關於你提到的神話和作品 〈Primordial Whence We Came〉,對我來說,那是一個關於「人的起源」與「自我認同」的探問。而我總覺得,神話與其意象之所以能流傳盛行,正是因為那是我們的先人用以回答自身疑問的方式。
(*3)「discovery writing」,指的是一種寫作時幾乎或完全沒有預設故事結局、隨著劇情自由發展的創作方式。
Q3: 我們知道你是半個客家人,很好奇你是在什麼狀況下得知這件事的呢?當下內心有沒有經歷任何的心境轉折?
我想,我在大學時期經歷了一段非常典型的「再發現」階段。成長於一個以白人為主的社群,作為台灣華裔,我在文化的排斥性與社會融入上遇到一些困境。而我當時在大學主要的研究題目是「種族和再現」(*4),這打開了我想重新學習中文的契機,也重啟了我與自身文化傳承的聯結建立。
透過與父母的對話,我得知了自己其實是半個客家人。能了解自己從何而來、找到歸屬感,是一件很棒的事,也讓我對於父母雙方的家族樣貌,有了更深的認識。
(*4)原文為「race and representation」
Q4: 根據你的觀察,家族裡的客家成員是不是有共享某些特質或價值觀呢?
沒有,我並沒有特別留意到這個部分。
Q5: 最後,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近況呢?
嗯,美國人對 Covid-19 的危機處理蠻糟糕的,所以我為此取消了幾次背包旅行,也暫時無法攀岩或衝浪,儘管我真的很想回到大自然之中。另外,疫情大流行之前,我本來計劃著今年要與家人再次造訪台灣。
至於剩下的,就是繼續畫畫了,那些落筆而成的線條,是非常富有表現力和美麗的東西呀!